返回陛下这是在哄臣么?(1 / 2)权臣每天都在觊觎朕首页

姜窈没有坐御辇,一路出了宴花园,那奸臣的身影早已消失。

她正要让人去打听奸臣现在何处,远处李英德快步过来,跑的急,出了点汗,他边擦边道,“哎哟陛下,您赶紧去瞧瞧,丞相大人他他——”

姜窈一听,眼角跳了跳,这奸臣果然发作了,她赶紧催道,“裴爱卿怎么了?”

李英德又连声叹道,“跳进了湖里,这会正在泡着呢。”

这奸臣跳湖了?

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疯?姜窈怎么想都觉得不是这男人能做出的事呀,她不过是同沈瑜说了几句话,竟叫他气到如此地步失了智不成?

“丞相大人不许奴才们靠近,”李英德又道,“虽然这近五月了,但山中哪里比得山下,这么泡着也不是法子呀,陛下还是去瞧瞧吧。”

姜窈没想明白为何要她去看,只知道这奸臣好像这次气的不轻,若是闹出病来,那在奸臣眼里,她更是罪该万死了。

“那快带朕去罢。”她哀叹一声,又叫人往奸臣住处备上热水和换洗衣物。

李英德边走边道,“那处里陛下的栖梧宫近,不如便直接去栖梧宫吧,丞相大人他喝了不少酒,怕是正醉着,走不了太多路。”

“他喝酒了?”姜窈很是诧异,怪不得会跑进湖里,这是发酒疯呢,“那再叫人备上醒酒汤吧。”

想到这又试探着问了句,“是不是有人叫裴爱卿不悦了?”

李英德甩了甩拂尘,心道可不就是您么,又想着那夜丞相大人没成事今儿又见到那场景,可谓火上浇油呀,他仔细琢磨了会才道,“奴才也不知呢,那会在园子里大人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地便灌了一壶酒。”

姜窈闻言,果真是自己惹恼了他,心底瞬间凉了半晌。

正思忖着要如何哄这奸臣消气,人已经到了那湖畔不远处。

这湖不大,被一圈低矮又茂密的灌木丛围着,远远的看不到里头的光景,只隐约听得见男人时不时搅弄湖水的声音。

走到这,李英德便停下步子,矮身道,“陛下,您去吧。”

这语气,许是心虚姜窈竟听出了几分赶赴刑场的味儿来,眼见着这天色愈发的黑,她进去之前,回身嘱咐身后几人备好灯笼,想了想又道,“若是朕喊了一声,你们就赶紧过来,帮朕扶裴爱卿上来。”

交代完这才拐进那入口,被灌木丛掩着的小道上。

踩上湖边的石阶,湖内的男人似是听到了动静,没有回头,“本官不是说了让你们都滚。”

奸臣语气甚凶,姜窈咬咬牙,在最后一层石阶上蹲下,隔着珠帘看着男人的身影,大半身子都浸在水中,夜幕渐临,风声四起,就连这湖水叫人看着都泛起丝丝凉寒,姜窈不禁瑟缩了两下,出声道,“爱卿,是朕。”

那湖中人似乎是顿了两下,转瞬即逝,再看他身子依旧不动,只是说出的话却叫姜窈愣了了片刻,“你也滚。”

不知为何听到这话,姜窈心底涌过一抹古怪滋味,她尚未抓住细细琢磨,裴晏清又开口了,“陛下不走,是觉得你在臣这里不同是么?”

微凉的风袭来,湖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,草树也跟着窸窣作响,姜窈却觉得世界在裴晏清话落的那一刻陷入无边的沉寂。

他语气略带不屑与嘲弄,没来由地姜窈觉得有些难堪,尽管她从未觉得自己在奸臣跟前没有与众不同过,哪怕在那夜他对自己生出不一样的心思,她也只认为那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罢了,她比任何人都清楚,在他心里,有那么一个真正与众不同的人。

也好,趁此机会暗示他,自己对他从未有过旁的想法,他也最好不要再对自己有那样的心思。

思及此,姜窈抿唇笑道,“朕从未这般想,在爱卿眼里朕是个什么身份,朕有自知之明。”

湖面忽然翻起一阵水波,裴晏清转了身,饮了酒的缘故,深眸微红,他紧紧凝视她,“那陛下告诉臣,陛下是个什么身份?”

姜窈第一次没有避开他逼仄又迫人的目光,她抬起下巴,双眸穿过珠帘的缝隙对上他的眼,“朕是傀儡罢了。”

裴晏清直起身,带着一身湿润的水,朝她走近,牵起一阵水花,他极高,哪怕她蹲在岸上依旧矮他许多,他低头,滴着水的手掐上她的下巴,迫使她仰脸,“谁的傀儡?”

下巴有点疼,姜窈细眉皱起,才动了一下,裴晏清眼神就深一分,仿佛一头随时就要发作的雄狮猛兽,她察觉到,便不敢再动了,启唇道,“爱卿的,朕是爱卿的傀儡。”

裴晏清似是满意地勾了唇,另一只手探入龙袍,隔着里面的衣裙拢住她腰,臂上用力轻易便将人贴近自己的胸怀里,握着她下巴的手一点点收紧,他偏过脸,下巴上一串水珠滴落,滑进她的脖颈间。

姜窈分不清是他落在耳畔的呼吸太热,还是被这滴水太凉,总之她被搅的身子颤了两下,连呼吸都乱了几分。

裴晏清鼻尖蹭了蹭她耳廓,声音带着湖水的幽凉,“那陛下记住了,陛下是臣的——”他顿了片刻,身子晃了两下。

约莫是酒劲上头,最后那两字姜窈始终没有听他说出来。

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,怎么这没说完的话听着有些古怪,又听他语气微醺的重复了一遍,“陛下,记住了么?”

姜窈无力道,“记住了,朕记住了。”

裴晏清的手突然在她腰间略施了点力,不重却有些突然,姜窈被他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弄得没忍住轻嘶了一声,裴晏清本就微红的眼尾颜色更深了一些,姜窈觉得两人这样靠着有些近,她不自然的抬眸,却看见奸臣愈渐滴血一般红透的耳。她想起上次奸臣这般红着耳时,后来大病了一场。

这会他的气息也是极热的,姜窈有些后怕,觉得这人又要病了,又觉得被他这样抱着又难受又心慌,她抬手推着他,见趁着语气好转,便道,“朕扶爱卿上去好不好?”

裴晏清没说话,却松了落在她腰间的手,捧上她的脸,俊脸忽然笑得阴戾,声音冷极了,“既如此,陛下为何要去看别人?陛下为何不听话,要同沈瑜走的那般近,陛下怎么就不把臣放在眼里呢?”

他吐出每一个字,这双手便要冷上一分,姜窈心想,这人果然秋后算账了,这是在斥责她,作为他的傀儡,竟与他那死对头的儿子来往,还在他眼皮底子下,这确实有点不把他放在眼里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