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长渊看他的眼神也终于变了几分，稍微有点柔和起来。不过依旧冷冷的说道：“都是些陈年旧事，不提也罢。”

赢明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，不听使唤的哗哗往外流。雨水和泪水融在一起，打在地上，无形无色。他曾经也是一代天骄，如今却早已功名不在。连拿剑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。脸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：“是啊，昔日早已不同于往日了，我还是当年的那个我，你却早已变了啊。唉——”

天长渊道冷笑一声。不屑的说道：“那你杀的那些人又该作何解释。”

赢明忽然狂笑起来。仿佛是在嘲讽起天长渊的无知。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：“几个畜生，有什么好可怜的!”

天长渊忽然怒道：“可他们也是人！”

“闭嘴！”

天长渊被吓了一跳。他从来没听过赢明敢这么大声的对他说话。他生来就是被伺候着，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大声的对他说话，更别说赢明了。

赢明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，眼眸中没有半分怜悯之色，只有满满的厌恶，恶心，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：“几个畜生，也配！”

赢明脸上流下两行清泪，痛苦的说道：“我八岁那年。当时我们家还很穷。有一次，我妈出去买菜。在半路，遇到几个小流氓，他们调戏我妈。还要去殴打她。到最后，我妈竟然被活活打死在大街上。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忙。全部都冷眼旁观。还有的，直接上手拿我妈的遗物。官府不管不顾，甚至反而变本加厉的要税，拆了我的家。我就和爸爸到处流浪。三天饿九顿。我们家的邻居都被活活打死了。强抢民女，欺压百姓。我杀他们一点错都没有！”赢明越说越激动，说的泪声聚下。

天长渊怔了怔，自己竟然无言以对。

赢明道：“罢了，说这些干嘛。扫兴。”

天长渊冷冷道：“你这颗头值多少钱？”

赢明一把拿起腰间的酒，一饮而尽。身子有些变得摇摇晃晃的。无奈道：“你就这么绝情吗？”

天长渊道：“人亦是如此。”

赢明摸了摸自己的头，轻轻嘟囔道：“一颗破头，有那么值钱吗？”

“出剑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