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月下旬，第二期集训即将如期而至。

陆江拿着一份名单，找到陈寒暑，发现他正好也在研究本期集训名单。

“老陈，关于集训名单，我有些看法。”陆江兴冲冲把手头名单递了过去。

陈寒暑没有接，甚至都没正眼看他，而是淡淡说道：“集训名单是主教练的职责范围，就不劳领队大人费心了。”

陆江嘴角抽动，好不容易压下怒火，沉声道：“别不识好歹，我是动用了很多关系，才把队伍里的「蛀虫」揪出来了。”

“哦？”陈寒暑有了一些兴趣，接过了名单。

陆江脸色稍缓，解释道：“「预备国足」那边，都是圈内有头有脸的人物。不管主动被动，我们内部不少球员都跟他们有勾连。如果不清除这些人，怕是赛场上会使绊子。”

“你是说踢假球？”陈寒暑问道。

“这……”陆江一时噎住，“他们也没收钱啊。”

“假球与否，跟收不收钱没关系。”陈寒暑说，“不尊重足球的人，就会被足球抛弃。”

“那这些人……”陆江指着名单上画着红圈的名字。

“但是，我也说过，这是人民内部矛盾。”陈寒暑说，“不能因为跟对方有过联系，或者有这个念头，就直接否定一切，这也不公平。”

“论迹不论心，论心无圣人啊，老陆。”

陆江说：“可这场比赛，容不得半点差池。”

陈寒暑嗤笑道：“一场内部对抗赛而已。老陆，你这么大年纪了，怎么对方撩拨一下，就紧张成这样？”

“……”

陈寒暑知道陆江也是一片好意，就把他的名单跟自己的对照了一下，不由嘿嘿一笑，再把两份名单都递给陆江看。

陆江一看，哎哟，两人划去的名字，竟然有80%的重合率。

陈寒暑说：“看吧，我是纯粹靠数据淘汰人，你是靠调查，这么高的重合率，说明心思歪了，球就肯定踢不好。”

陆江点点头，第一次对「寒暑足球」产生了一丝信任感。

陈寒暑话里有话地说：“你推荐的增补人员里面，没夹杂一点私货？”

“没有，绝对没有。”陆江连忙否定，说，“你来之前，我负责内部事务，跟球员很少接触。现在，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人，更不可能……”

说到这，他意识到说错话了，连忙住嘴。

陈寒暑凑到他身前，盯着他的眼睛说：“我不是说你的私货，是上面没有人给你写条子，或者给个暗示什么的？”

陆江一呆，只得承认：“有那么两三个，都是顶头上司亲自嘱咐，我也就顺水人情添上去了。他们是……”

陈寒暑摆摆手，制止了他，说道：“是谁不重要，我只看数据，和跟队伍的匹配度。”

闻言，陆江不再多说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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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期集训终于开始了。

因为这次集训的终点，是那场被称为「真假国足」的正名之战，一下就子热度就上来了。

当得知又有好几个老面孔，被清除出国家队，牛兴才气急败坏称，陈寒暑是一个排除异己的小人，7月31日那场比赛压根不是什么国足正名之战，而是陈寒暑的「底裤之战」！

若败了，他将连底裤一起输掉；侥幸平了，还能暂时保住底裤；赢？那就真见鬼了。

……

“明明是叛军，偏偏还打着「预备国家队」的旗号，这是赤裸裸的挑衅！”

“不要以为都长着黄皮肤、黑头发、黑眼睛就是同胞，他们是强盗！是要抢走你们饭碗的强盗！！”

“届时，一定要记住，我们的目标是，把他们按在地上使劲摩擦。如果做不到，我就会使劲摩擦你们！”

“只有一周准备时间，这一周内，给我玩起命来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