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禀陛下，三年前霜降时节，千骑做的第四件事，便是前往云州，以叛国之罪将云州副都尉林铁山一家...灭门！”

大殿下方，戴胄闭着双眼，脸色冰寒。

一向清正廉明铁面无私的他，从来不允许自己的为官生涯有任何的污点。

他的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子。

但三年前云州林府一案，就像一粒怎么揉也揉不掉的沙子，在他的眼睛里，刺痛了他整整三年！

“林铁山一家十七口，包括他的妻子云氏，他的幼子林彻，一夜之间全部被杀！尸体摆满了院子，事后，他林家满门还要被世人唾骂，连尸体都不得好好安葬，被人扔在城外的乱葬岗！

但最可笑的是，臣之大理寺以及刑部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过审此案！

这杀人的命令，谁下的！”

戴胄睁开双眼，冷冷看着大殿之的长孙无垢。

长孙无垢的一张脸顿时变得很是难看。

一名大臣冷哼道：“戴大人，那些都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，何必再提出来呢？”

“是啊，此案虽然结案有些轻率，但已成定案，跟鬼面刺客怎么也不可能扯关系，跳过去吧！”

一些和长孙家族走的比较近的官员纷纷哂笑。

戴胄脸色铁青，转头怒道：“堂堂一名都尉，死的不明不白，连通敌的半点证据都没有找到，就被满门诛杀，他不冤吗！

他林家一家老小不冤吗！

若是换了你们，你们能在九泉之下安息吗？”

“你！！”

被戴胄斥骂，那些官员顿时冷着脸扭过头去。

戴胄眼中露出愤恨之色，目光缓缓移到大殿方长孙无垢的脸。

“戴某自昨日查到被刺客毁掉的卷宗，回想起三年前云州的那桩案子后，便彻夜难眠！

甚至会想，会不会这鬼面刺客就是林府冤魂的化身，回来找千骑报仇了呢？”

“一派胡言！戴胄，你怎敢在陛下面前，妄言鬼神！”

之前那些息声的官员，再次站了出来，齐声讨伐戴胄。

戴胄一扫长袍反唇相讥：“戴某做事只求心安！若三年前林府十七口真有莫白之冤，戴某倒希望，这件事就是林府冤魂所为！”

见戴胄言辞激烈，且字字句句暗自大殿之的长孙皇后，一旁的高俭渐渐露出不悦之色。

高俭，本名高士廉，乃是长孙无垢的舅父，也是长孙冲的舅姥爷。

他虽为人正直，却也是个护短之人。

三年前的那件事情，长孙无垢并没有对他说过什么。